■褚守花
腊八过后,母亲开始料理年事,上几趟城,扯几匹料,家里的缝纫机便唧唧咛咛唱起来,你一件他一件,大红木箱就塞满了。过了腊月二十三,母亲大抵就要蒸年馍了。
年馍的种类很多,圆圆的大干粮是要蒸一些的,枣卷、牛鼻子等这些贡品也做一些,蒸的最多便是花卷,花卷模样俊俏,大约成人的拳头大小,形状像时下女星们追捧的倒三角锥子脸,一层一层的皮儿薄厚均匀地紧裹在馍底,每一层都是不同的颜色,看上去就像一朵含苞的花儿似的。小时候只觉花卷又漂亮又好吃,如今才发现,花卷里层层裹着的,是父母一年的辛劳、欢乐和希望。
做好的年馍储藏在大缸里,至少要装三口大缸,大缸就摆在院子南墙根背阴处,半个正月过去,三缸年馍就被我们姊妹“报销”了,那年馍的味道现在再也找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