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志俊
应该说,腊月在山里女人的剪刀口上,变成了一对对竞相闹春的鸟儿,变成了一朵朵红梅绽放的早春写意。奶奶是这些山里女人中的杰出代表,一副老花镜里,奶奶慈祥地坐在民间,坐在年的旋律上,手握一把剪刀把自己积攒了一生的情感,一生的审美观,一生对人间酸甜苦辣的体悟,用自己独特的方式剪着日子,剪着吉祥,剪着丰富的人生阅历。鸳鸯戏水被她剪出来了,鲤鱼跃龙门被她剪出来了,喜鹊闹俏枝被她剪出来了,红梅报春图被她剪出来了。它们纷纷飞向窗棂,把寒气逼人的腊月闹腾得暖融融的。
山里所有剪纸的女人都成了奶奶的传人,她们纷纷拿出剪刀加盟这个自发剪辑春天的行列,用自己的理解,自己的感悟,自己对日子的剖析,让一个香气四溢的山村,含义深刻的腊月,成了一组组写给春天最美的图案。腊月和年在这些日子里被山里女人的修辞手法写成了一篇耐读的美文。直到今天,窗棂上那几只蜂蝶、鸟儿还在我的心花里上蹿下跳、舞姿翩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