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增战
进入春天,荠荠菜、灰灰菜、扫帚菜、马齿苋,各种野菜纷纷走上餐桌。到了四月,槐花又开始走俏,人们争相追逐槐花拌面蒸成的麦饭,于是很多人爬上树去,把那刚开了的花朵采撷下来,全然不顾对树木繁衍的影响。
现在人们忽然追逐野菜与麦饭,无非是精美菜肴吃的腻味,如同偶尔要一碟咸菜一样换换口味。但要将咸菜当了每日主菜,代替了酸辣土豆丝与红烧狮子头,谁愿意呢?
接触人多了,发现一个规律。谁爱吃什么,都是因为他幼年的时候吃不到什么。除过大脑之外,人的肠胃应该也有着记忆功能,幼年时的渴望在大脑皮层里留下深刻记忆,影响到人的味觉与喜好。
多年前家兄忽然想吃玉米面窝头,于是母亲专门做了一回。家兄吃第一次感觉惬意,第二次就感觉口里的甜味变成了苦涩,再也不吃了。细粮杂粮,不是随便叫的,有了细粮谁还愿意老吃杂粮?
杂粮里以荞麦面为最宜,比如说合阳的踅面,能在满足人们口舌之欲的同时,满足降糖的需求。踅面是用荞麦面摊成较厚的煎饼,晾干后切丝保存。吃的时候下到锅里,沸水烫软,捞到碗里后猪油、葱花,盐、味精、酱油、醋等最简单调料拌匀即可,做法简单又美味可口。
到了一个地方,探寻一种小吃,如同拜访高人。高人大名远扬,但初次一见,往往失望。一种新的小吃极可能和你的心中期待与习惯口味大相径庭。再吃第二次,就一定会感到异常美味。
比如说我的儿子,第一次吃耀州咸汤面是被我连哄带逼,硬弄到店里去的。吃到第二次,就已经开始上瘾,一回到铜川,必要去吃咸汤面,有时候一碗不够还要两碗。
说了这么多,无非想说吃里面也有学问。所谓碗小乾坤大,当你弄明白了吃的道理,注意荤素搭配,五味调和,饥饱得宜,就一定会有一副健康的肠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