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星星
母亲,今年已经61岁了,两鬓早已被岁月侵蚀斑白,额头已被时光镌刻下了褶皱,原本近一米七的身体也被沧桑的岁月压得有些佝偻了。可是,她仍像大多数古典陕北婆姨们一样,为了操持整个家,年迈的母亲一刻都不曾停止奉献的脚步。
我脑海时常浮现起母亲在黄土地丘陵沟壑中劳动的画面。春天,母亲总是早早地和父亲一道开始一年的耕种;夏天,也会和父亲顶着烈日一起管理庄稼;秋天,更是从不拉下一年辛苦的微薄收获;冬天,同样也不会闲着,母亲和父亲一起将秋收换成一年的收入,开始周而复始地生活。
母亲,在劳动的时候和父亲是一样扛硬(硬,在陕北方言中读作“ning”,扛硬一词意思近“强”)的劳动力,也算是“趟过男人河的女人”。可以这么说吧,父亲会做的农事,母亲几乎没有不会的。
有一次,我在凌晨两点多醒来,灯还亮着,我赶紧翻起身来,才发现原来是母亲正在做千层底布鞋。我当时差一点喊了出来,但没忍心打断母亲干活。只见母亲坐在放花炕上的小凳上,一手拿着针钳扶着夹板上的鞋底,一手吃力地拉着针线,每次把针线拉过去的时候,母亲都会甩甩酸痛的手腕,就是这个动作在不断地重复着。也许是我的不小心,也许是母亲有着怕把我们惊醒的警觉,母亲发现我醒来了。赶忙轻声说道,“星儿,赶紧睡觉,明天还要去上学。我也马上就完了,一会就睡觉了”。我怎么也不肯睡去,非让她睡,我再睡。母亲见状,没办法,也就关灯躺下了。我一直躺在被窝里装睡,过了一会儿只见灯又亮了起来,这时,我再也没有打断母亲,直到天亮,灯也没有关过。
我结婚后,母亲用她的爱和生活智慧与我妻子相处得很和谐。为此,妻子很有感触的对我说:“咱妈,情商很高,很聪明,像一朵花。”我回答道“如果说妈是一朵花,那她就是《平凡的世界》中贺秀莲一样的女人花——风雨烈日向日葵”。妻子看着我笑而不语。
人们常说“女人是水做的”。那母亲是什么?我想说:母亲,不是激流,不是瀑布,是花木掩映中低吟浅唱的涓涓河流,是甜柔深谧的爱的图腾,是坚守承诺的幸福岁月。
请珍惜,这世界最无私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