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万成
我出生在上世纪六十年代初,家住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第一师四团十八连,那是一个与吉尔吉斯斯坦相邻的边境团场的连队,距离团部42公里。50年前吃水的故事,至今记忆犹新。
上世纪,团场连队每户人家都有一口或两口大水缸,最大的缸能盛六桶水。我们家也有口水缸,能盛三桶水。那时居民吃的都是河坝水或是灌溉农作物时田里流出的水。70年代初,我十几岁,可以挑半桶水,按照母亲的要求,我每天总是把水缸挑得满满的,这样一来,一旦没有水了,缸里存的水还可以抵挡几天。
到了夏季,我们要到离连队一公里外的水源地挑水。挑水非常辛苦,到了枯水期,吃水就更难了。我把浑浊的泥水挑回家,母亲往水缸里撒明矾,等水漂清。一到冬季,井水不够用,连队把涝坝水灌满,等到天气寒冷时,水坑结冰,成了天然的冷库。全连老少都在这里“打冰”,拿回家等冰融化后饮用。不过,冰里有时会夹着草根或是小虫。
现在住楼房,再给孩子们说过去吃水的事,他们很稀奇,不知水缸是何物,我只好带他们去养羊的地方,找个老水缸给他们看。同时,心中却在想:别了,记忆中的老水缸。